沉睡在台湾海峡的神密宝藏
文/罗学蓬
导读:1945年4月1日,日本万吨巨轮“阿波丸”在我国台湾海峡牛山海区遭美军潜艇袭击沉没,2008条生命和价值50亿美元的财宝沉于海底……27年后,首作“破冰之旅”的尼克松总统送给中国政府一份列有黄金40吨,白金12吨,钻石15万克拉的大礼单,甚至还有早巳神秘失踪的无价国宝北京人头盖骨化石……中国政府也曾据此重要情报秘密在海峡进行了长达4年的努力,由于受当时潜水技术和打捞设备的局限,仅打捞出价值超过5000万美无的货物……美国人所言的大批黄金、白金、钻石与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是子虚乌有?还是依然静静地沉睡在深海之下……
1945年4月1日深夜,台湾海峡洋面上浓雾迷蒙。编号为SS——393的美军潜水艇“皇后鱼”号犹如一条时浮时沉凶猛无比的巨鲨,警惕地警戒着海面和水下的目标,监视检查一切过往船只,对日本军舰进行攻击性巡逻。
从离开夏威夷海军基地算起,“皇后鱼”号在太平洋上巳经游荡了4个月时间,成功地扮演着一群海狼中头狼的角色,不断给日军补给舰队以重创。最近两周时间里,它始终在台湾海峡的浅水区游弋,瞪大眼睛,寻找着下一轮攻击的目标。
舰长查理·拉福林上校此时的情绪尤为亢奋,因为他知道,4月1日对美国和日本来说都将是一个注定会被镌刻进历史的重大日子。
在这一天,58万美军打响了冲绳争夺战,那种排山倒海一往无前的激战场面让他一想起来就激动万分。困兽犹斗的日本人不会束手就擒轻易认输,两军在冲绳岛进行的必将是空前惨烈的殊死争夺。
前一天晚上,拉福林巳经接到司令官的命令:“可以对经过台湾海峡的任何日军舰船实施攻击。”
当日中午12时,拉福林上校接到僚艇“海狐”号发来讯号,报告它刚刚用鱼雷袭击了一艘日军运输船。
这一消息使拉福林提高了警惕,这是因为牛山海区地处南来北往的咽喉要道,距离日军占领的中国福建省平潭岛只有18海哩。“海狐”号这一大胆的攻击行动,极有可能招至日本舰队的疯狂报复。
21时15分,“皇后鱼”号以8节时速(每小时1海哩为1节),在牛山岛东北约8海哩(1海哩为1852米)的海面上浮巡逻,打开了艇上的巡视灯,雪亮的光柱顿时像利箭一样剌穿了漆黑的夜空。此时,空中浓雾弥漫,四周一片漆黑,视线范围仅为300米左右。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舰长,拉福林半分不敢大意,因为他深知日本海军一向具有在恶劣环境下作战的传统和能力。出于职业军人的敏感,他预见到能见度差的天气极有可能被敌人所利用。而真到了那样的时候,他能依赖的,就只有船上的声纳和自己的经验了。
风疾猛起来,海面上,雾团滚动翻卷,雾色也愈发浓重。
21时48分,“皇后鱼”号被大雾密密浓罩,视线范围缩小到200米以内。
两分钟后,声纳显示,在距离“皇后鱼”号约15海哩里的东南方向出现一艘日本船只。
早巳呆在战位上的官兵们兴奋起来,全神贯注跟踪观察。他们注意到,此时目标以16至17节的航速前进。
根据声纳显示的信号,拉福林判定这是一艘日本舰艇。他爬出船舱,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一艘巨轮很快驶入他的视野。他欣喜地注意到,这艘明显超重的巨轮航速很快,吃水线在海面时起时伏。
“皇后鱼”号发出警告,令其减速接受检查。但是,巨轮根本不理睬美军潜艇的警告,反而像是一头受到了惊吓的野兽,航速突然提高到18节,开始了仓惶的逃蹿。
拉福林和自己的副手根据经验,作出了相同的判断,这应当是一艘巨型的日本军舰,而且极有可能是驱逐舰,因为其它军舰不可能拥有如此之快的航速。
拉福林立即向附近的僚艇“海狐”号报告发现日军战舰,并告之其方位、航行速度与预测的航线,自己继续跟踪前进。
拉福林提醒自己,下手一定要快,一旦日舰通过牛山岛,就有可能改变航线。
他看看腕上的夜光表,22点25分,发出命令:“全速前进,靠近攻击,决不能让它逃掉!”
拉福林通知“海狐”号舰长,他将用右舷的远距离发射管攻击。
在贴近敌舰开始用鱼雷攻击前,“皇后鱼”上的嘹望士兵、轮舵手以及船长都在努力辩认日舰的型号,但由于雾浓夜黑,始终未能确认。
22时59分,仿佛是上天试图作最后的努力,月亮从厚厚的的云层边露出脸来。但是,海面上仍然浓雾密布,视线范围恢复到300米左右。
此时此刻,“皇后鱼”与目标距离巳不过1100米。
拉福林对巨轮的身份或许还存有一丝疑惑,但是,职业军人的素质促使他果断地下达了命令:“鱼雷攻击!”
“鱼雷攻击!”“鱼雷攻击!”舰长的命令被疾速地传了下去。
早巳等得性急的鱼雷手屏气凝神,摁下了发射按钮。
时间:23时正。
2、美国政府“混乱的8天”
第一枚鱼雷带着沉闷的呼啸声,从舰尾的鱼雷发射管破水而出。
一瞬间,仅仅是惊魂颤栗的一瞬间,震天动地一声爆炸冲天而起,巨轮猛烈地抖动了一下,旋即在团团雾霭中腾起一片巨大的烟云,喷得比粗大的桅杆还要高。
但是,遭到鱼雷攻击的日本巨轮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也没有发出任何表明自己身份的信号。如果它这时候这么做,还来得及。
拉福林最后的一点疑惑消失了,随着他短促有力的命令声,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鱼雷又紧跟着射出了发射管。 紧接着又是“轰、轰、轰”三声巨响。
随着后续鱼雷接连不断的爆炸,巨轮上的锅炉似乎也爆炸了。先是船体的上层结构与舰桥纷纷扬扬裹着黑烟飞上了半空,随后天地间蓦地一闪亮,整条巨轮断成两截,变为两团巨大的火球,急速开始下沉。
冲腾而起的火光撕破了浓雾与黑夜,在方圆数海哩的范围内清晰可见。
23时零5分,声纳所显示的敌舰信号彻底消失。
实施攻击10分钟左右,“皇后鱼”号加大马力,赶到了沉船现场。
雪亮的巡视灯柱在海面上疾速扫动,巨大的敌舰早巳无影无踪,密密麻麻的死尸和大大小小的死鱼在水面飘浮。远至目力所能及,在波涛间上下颠簸的是日本军人与侨民血肉模糊的尸体,破船的碎片,以及抱着各种漂浮物挣扎着的少数溺水者。
从重油和橡胶气味浓烈的沉船现场,美国水兵只救出了一名生存者。
唯一幸存者的获救极为偶然,一个大浪,把他直溜溜卷到了“皇后鱼”号的艇身上。
美军水兵立即把他塞进了船舱,获救者巳经人事不醒,毫无知觉。
随即,笼罩在成功喜悦中的拉福林舰长向美军太平洋海军司令部发出电报:
“在浓雾笼罩的牛山岛海面上,北纬25度26分零1秒,东经120度零8分零1秒海面上,击沉据认为是敌国驱逐舰的船只一艘。时间,4月1日23时。”
令拉福林上校万万料想不到的是,由他指挥实施的这次成功的攻击并没有给他带来预想中的荣耀,而恰恰相反。在以后的许多日子里,他都要为这一次冒失地下达攻击命令,而不停地向各色人等一遍遍申诉。
虽然所有的事实都不能否认,他攻击的是一艘敌对国的船只。
在浓雾弥漫的海上之夜,只有当那个该死未死的日本俘虏清醒过来后,作为美军潜水艇舰长的拉福林上校,才明白自己击沉的可能并不是一艘纯粹意义上的军舰。
因为,他听到的是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名字——“阿波丸”。
他作出的第一反应是恶狠狠地大骂了一声:“狗屎!”
8天后,日本当局没有按照航行计划见到“阿波丸”平安归来,而且失去了联系信号,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就在4月1日的中午,日本政府还收到过“阿波丸”的联络信号,称其正按照计划在台湾海峡上航行,一切正常。从那以后,联系就中断了。
4月2日整整一天过去,,“阿波丸”依然音信杳无。直到此时,尚还没有一位日本政要会想到“阿波丸”竟然早已落得葬身海底的可悲下场。因为他们相信事先得到了美国方面的绝对安全保证。他们想,“阿波丸”可能是通讯器材发生了故障,造成一时联络中断。
4月4日,“阿波丸”没有按预定的计划返回日本门司港。苦苦等到4月10日,依然没有一丝有关“阿波丸”的音讯。日本方面这才断定该船巳遭不幸,立即通过日本驻瑞士代表团,迅速就这一事件向美国政府发出质询。并且通过电台发布寻找“阿波丸”的消息。
而“胜利”一方的美国政府接到来自太平洋舰队潜艇司令官的紧急报告,得知拉福林上校击沉的是“阿波丸”后,同样大吃一惊,甚至可以说给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一“战果”事关重大,非同小可,被政要们当做一起严重突发事件,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应对之策。如何对击沉“阿波丸”事件进行准确的判断?对此事件政府应当作出何种表态,政要们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历史学家们后来称美国政府的这段日子,是“混乱的8天”。
而知道自己因功致祸,有可能接受调查的拉福林舰长却振振有辞地辩称:“‘皇后鱼’号潜艇事先并不知道攻击的目标是‘阿波丸’。”态度鲜明而坚决地认定, “那是战争状态,我攻击的是敌国军舰。在实施攻击的前一天晚上,我巳接到潜艇司令官‘可以对经过台湾海峡的任何日本军舰实施攻击’的命令。我的行为是在忠实地履行一名美国军人应尽的职责。”
3、炮火硝烟中的绝密交易
美国政要们知道,由于这一攻击,他们必将在国际上无法避免地遭遇到一次难以应对的尴尬。更要命的是他们的“软肋”——东南亚地区被控制在日军手中的17万盟军战俘和侨民,也极有可能遭到残酷的报复。而这样的报复手段对付美国人屡试屡爽。每一次美军战俘和侨民遭到屠杀的噩耗传到美国,都无异于在美国领袖心窝上深深扎进一把尖刀,社会也必然会因此噩耗,而引发一轮新的剧烈震荡。
“阿波丸”被击沉,日本人怒不可遏,咄咄逼人,美国人暗自懊恼,百般辩解,全世界也无不密切地关注着这一重大事件。这样的反应按照常规显然不可理喻,既然在珍珠港事件爆发后,日美两国便公开处于战争状态,而眼下美军和日军又正在太平洋上打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在这种情况下击沉敌国的一艘巨轮,信奉上帝的山姆大叔并不具备上帝的博爱仁慈胸怀,又有什么理由使他们过意不去呢?
“阿波丸”究竟是一艘什么样的船?为什么它的沉没会引发这么非同寻常的反响?要弄清种种疑问,还得回到太平洋战争初期。
1941年12月至1942年5月,日军在菲律宾群岛实施登陆作战。担任菲律宾进攻作战任务的是本间雅晴中将。他的对手则是麦克阿瑟。麦帅成为大名鼎鼎的将军,是后来的事,而那一仗,他被本间雅晴收拾得灰头土脸,打断了脊梁。美菲联军被迫退缩到巴丹半岛防御。3月中旬,日军攻势愈发猛烈,罗斯福为避免麦克阿瑟落入敌手,急派专舰前往巴丹,将麦帅接至澳大利亚,留守美菲联军交由他的副手温赖特少将指挥。主帅临阵脱逃,日军乘胜发起猛攻烈攻击,美菲联军既无援兵补给,又乏士气,战死病死者无数。万念俱灰的温赖特不顾早巳躲到澳洲的麦克阿瑟要他“决一死战”的强硬命令,率领8万名联军向3万名日军举起了白旗,写下了美军历史上最为耻辱的一笔。此后,温赖特和一大批投降后经历了著名的“巴丹死亡行军”,得下侥幸活下来的的美军官兵一部分留在东南亚当地做苦工,一部分被转押到中国东北的沈阳,在那里的战俘工厂里一直呆到了战争结束。
当时,在东南亚日战区大约有17万名盟军战俘虏和侨民被日军控制和扣留。狂热崇尚神道教与信奉武士道的日军,对敌国战俘和侨民从不具备人道主义的基本意识。仅巴丹降投后的死亡行军里,8万名盟军战俘在得不到食物和饮水的情况下,被日军强迫在东南亚的酷暑中长途行军,15000名战俘被杀死、渴死、饿死、病死在途中。对于他们的命运,美国政府一直深为关注。落入敌手的战俘和侨民,也成为了美国领袖随时为对手拿捏的“软肋”,他们也不遗余力想为身陷绝境之中的士兵和侨民提供帮助。但是,美国人所作的一切努力,都必须得到日本政府的协助才有可能实现。
奸诈的日本人则充分根据战局的变化,随时调整应对之策。进入1944年,日军巳明显处于不利态势。救助心切的美国政府抓住机会,通过国际红十字会,派员在瑞士和日本官员秘密进行接触。此时的日本人也一反常态,与美国人一拍即合,作出妥协,通过了一个对日占区盟军战俘和侨民实施人道主义援助的协议。
美国代表进而提出,由日本政府派出一条商船,美国政府提供战俘和侨民最需要的药品、食物、被褥服装等,由日方转交到盟军战俘和侨民手中。日本代表提出的交换条件是,美国政府必须允许这条为盟军战俘和侨民运送救援物资的商船,搭载在东南亚作战负伤的官兵回国。美国无法拒绝日本的条件,被迫同意。
二战期间,由于日本商船直接参予了军事物资的运输工作,美军强大的海空力量理所当然也将它们列入了攻击对像予以严厉打击。到了1945年初,幸存下来的日本船只巳经所剩无几。因此,当彼此同意对方的条件,达成救援协议后,一艘名叫“阿波丸”的日本商船驶进了双方的视野。
“阿波丸”名义上是商船,实际上日本帝国会议决定,完全按照军事性能和需要设计、建造30艘万吨以上的船只,一旦需要,可立即改作军舰使用。 1943年3月5号建成下水的“阿波丸”便是这一方针指导下的产物。 该船无论规模、性能都和真正的军舰毫无二致,全长5084英尺,总吨位11429吨,最高时速达到了20节。在与“阿波丸”同类型的4艘商船陆续被改造成轻型航空母舰和驱逐舰后,它却隶属于日本邮船株式会社,专门从事运送军需补给的任务。从下水到与美国人签定救援协议之前,“阿波丸”先后6次往返日本—— 东南亚航线,为远在海外作战的日本陆军运送给养和弹药。在此期间,它遭经受过炸弹的爆破和两次美军鱼雷的攻击,但它福大命大,躲过了灭顶之灾,仍然继续保持行驶。特别是在1944年3月21日,它在遭到美军鱼雷攻击,前舱进水的情况下,依然完成了任务,因此得到了日本军方的嘉奖,被誉为“不沉之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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